《Adolescence》（一發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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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歐洲浦菊
易柏辰最近很是苦惱。
因為他發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馬振桓。
那個口中“別人家孩子”馬振桓。
馬振桓，濕背秀大學高三生，成績斐然，尤以英國語文為佳，他更同時擔任學生會副會長及合唱團高音部長，更是在去年校慶時以一曲小提琴演奏一舉成名。
馬振桓長得一副好皮囊，柔軟的黑髮燙貼，額頭飽滿，睫毛細長，一雙桃花眼更是勾人，仿佛只消被看上一眼，便被勾了魂似的。
一個學霸，還是一個有顏值的學霸，成功摘下了濕背秀大學的校草之名。
馬振桓的身邊總是有許多人來來去去，可從沒有多少個人可待在他身邊。馬振桓淡薄如水，進退有度，任誰也是若即若離，易柏辰努力了兩年，還只是與他停留在學長和學弟的身份上。
易柏辰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，根本留不住他的目光。
他翻弄著枱上的月曆，紙角劃過檀木桌面，響起了“沙沙”的聲音，易柏辰沒有為意，依舊不斷地翻著、弄著。
很快便是馬振桓生日的日子了，易柏辰磨蹭了兩年，每一年都都打算在他的生日的時候鼓起勇氣告白，可他總怕深情只會換來他的漠視，易柏辰想了想，最終還是打了退堂鼓。
這一打，打了足足兩年。
易柏辰還在無意識地磨蹭著紙張，“沙沙”聲不絕
正在好夢的王以綸不勝其煩，一把將枕頭砸在易柏辰的背上，易柏辰始料未及，一下撲在桌上，腦袋砸中筆電，痛得他呲牙咧嘴。
“輪椅王你瘋了？！”易柏辰揉著腦瓜兒。
“你才瘋了！”王以綸反唇相譏，“明知道馬馬學長都快畢業了，你竟然還在這裡想東想西的，你是不是想等到他畢業後再說啊？到時候他成了別人的男朋友，你就只有長蘑菇的份兒了。”王以綸對於髮少的行為極為不齒，一想到平日沒心沒肺的易柏辰竟然在愛情路上畏首畏尾，活像一個怨婦，他就很想揪著易柏辰扔到馬振桓面前。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啊？”易柏辰白了他一眼，“可是他那麽優勢，我又怎麼……”配得上他？
那些愛偶劇都說，學霸與學渣的愛情，永遠都會無疾而終，他一個成績經常在全級末徘徊的人，又怎麼可能高攀得起？
“不是我說，你不嘗試，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啊？”王以綸用腳丫子踹了他一腳，“這個道理國小生都會啊！”
機會，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。
易柏辰默然。
王以綸看似不靠譜，但有的時候說的話，聽著還挺順耳的。
“怎樣，感動到說不出話來嗎？”王以綸笑得一臉欠揍。
“不是，我只是想說，你哲學課要遲到了。”
王以綸的笑容僵住。
“你還有五分鐘。”易柏辰笑得人畜無害，好心提醒。
“我去！”易柏辰看著王以綸火速跳下床，一溜煙跑進洗手間，“你丫的不提我！”王以綸叼著牙刷，衝過來噴他一臉泡沫。
“王以綸，我要掐死你！”易柏辰狠狠地抹了把臉，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。
兩人旋即扭打在一起。
2.冬櫻花
馬振桓留意那個小學弟很久了。
畢竟他覺得小學弟有點眼熟，有點像他小時候的鄰居泡泡。
說起泡泡，不得不說他到底有多討人喜歡。馬振桓還記得，小小的泡泡穿著開檔褲，光著腳丫子，扭著圓潤的身體跟在他後頭，一邊用濕漉漉的鹿眼盯著他，一邊奶聲奶氣地喊他“馬馬哥”。
真的是可愛到讓他幾乎忍不住上前抱住。
可當時的他實在教養太好，愣是忍住了內心的衝動，只是上前摸了摸他的寸頭。光禿禿的，摸起來有些扎手。
有些可惜。
泡泡笑起來最好看，頰邊的兩個小酒窩一直都讓他羨慕得很。
仿佛自然看到他一笑，心情也會愉悅起來，自己也會禁不住笑起來。
於是馬·某泡泡控·振桓就在學生會的例行會議上笑了出來，偏偏還是在財政部長報告的時候。
財政部長握著年度報告的雙手忍不住抖了抖。
會長是不是對他的報告有意見？
馬振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馬上回復冷臉，一臉正經地讓財政部長繼續唸下去。
例行會議在戰戰兢兢的氣氛中安然渡過。
馬振桓第一次看到小學弟，是在新生才藝表演日上。小學弟在床上彈奏吉他，一曲完結後更是跳起舞來，那利落的身姿、剛勁有力的動作，實在是博人眼球。
在他下場的時候，馬振桓剛好進入後頭，老遠便看得到易柏辰，他在逆光之下走進後頭，唇邊噙著一抹淺笑，兩個酒窩若隱若現。馬振桓在一瞬間，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擊中，迸發出絢爛的煙火。
美好而醉人。
他暗地裡觀察小學弟，憑藉身為學生會會長優越的勢力，輕而易舉便得知小學弟姓甚名誰。
易柏辰，小名易恩，表演藝術科1年2班的學生初中是可米國際學校，家在濕背秀大道302號……
嗯？馬振桓翻頁的手一頓，思緒飄回舊時。
那不就是泡泡家的地址嗎？
莫非……馬振桓在下課的時候忍不住走到了1年2班。學生會會長兼校草的出現掀起了軒然大波，馬振桓這一走，成功收穫了一堆迷弟迷妹。
馬振桓自從在7歲的時候搬家，他就不曾見過泡泡，也不知道泡泡有沒有搬家，可眼下既然有一個線索，他便不客氣了。
馬振桓在門下探頭張望，忽然有人低聲讓他一讓，馬振桓忙向後一退，便見易柏辰和一個頭髮用大量髮膠抓成洋蔥頭的男生入內。細碎的對話聲傳入耳中。
“王以綸，你這頭真的很醜。”易柏辰的低音炮奶奶的。
“你懂得屁，這叫時尚。”名叫王以綸的小男生怒嗆回去。
“輪椅王。”易柏辰白了他一眼。
“泡泡糖。”王以綸不甘示弱。
泡泡？馬振桓聞言不禁盯著易柏辰看，記憶中的泡泡與眼前的易柏辰相互重疊，竟然契合得令人咋舌。
馬振桓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終於找到你了，泡泡。
馬振桓忍不住低喃：“泡泡。”
易柏辰隱約聽見，忙回頭一看，只見馬振桓倚在門邊，對他露出一抹令人心顫的微笑。
易柏辰順間淪陷，成功加入馬振桓的粉絲行列之中。
3.馬纓丹
易柏辰在王以綸的助攻之下，終於鼓起勇氣在某個星期日向馬振桓表白。
於是一大清早，易柏辰竟然一反常態，早早便起了床，在自己的被窩裡搗鼓著什麼。王以綸睡得連頭都埋進被窩裡，扯著鼻鼾，易柏辰嫌他嘈，於是一把將枕頭扔到他身上。
王以綸砸砸，張開看了一下，伸手把枕頭夾在胳肢窩下，又睡了過來。
易柏辰果斷放棄王以綸，轉頭又專心地忙活起來。
好不容易弄好了，時間已經來到中午。易柏辰急忙看錶，掐著時間來到馬振桓的宿舍樓下，緊張兮兮地等著馬振桓。
馬振桓終於下來了，他穿著一件褐色的高領毛衣，黑色的牛仔褲，簡單、乾脆、利落，實在是把他的氣質提升了兩個檔次。
易柏辰按捺著內心的激動，正想上前，卻被一個女生捷足先登，向馬振桓遞情書。易柏辰雖是氣惱，可也不好意思上前阻止，只好躲在一棵榕樹後面，咬著牙看著。
千萬不要接受，拜託！易柏辰在心裡瘋狂祈禱。
他看著馬振桓接過情書，繼而歉意一笑，拒絕了女生。女生雖然傷心，可仍是不死心地追問著：“你為什麼不接受？”
“這有為什麼的嗎？”馬振桓好氣地回應著，可內心卻有一絲不快。他甫下樓便見易柏辰的身影，心裡正驚喜著易柏辰終於開竅了，正想上前，卻教這個女生絆住。
馬振桓原料女生會知難而退，孰料她竟然拉著他問個究竟。馬振桓沒有時間與她虛與委蛇，只得直白道：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。”而且那個人剛好在附近。
女生哭哭啼啼地跑開了，馬振桓見狀鬆了口氣，急步上前走到榕樹後，卻再也不見易柏辰的身影。
/
易柏辰現在的心情，就跟眼前的小烏龜一樣，焉焉的。
易柏辰逗弄著小烏龜，邊低聲道：“小烏龜，你為什麼不高興啊？”烏龜是多年前一個鄰居哥哥送的，他依稀記得哥哥叫馬馬，可是模樣什麼的早已忘光光。後來鄰居哥哥搬走了，搬來了王以綸這個剋星，他們從小打架打到大，就算多次要跟對方絕交，老死不相往來，但最後還是進了同一所高中。
該死的命運。
“明明小烏龜就沒有不高興，是你不高興，很傷心。”王以綸大口塞著杯麵，含糊不清道。
“我才沒有。”易柏辰垂眉。
只是，心裡悶悶的，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般，有些不快。
“哎喲，POPO啦。”王以綸將最後一口麵嚥下，一把勾住了易柏辰的脖子，“雖然我知道你被拒絕了很傷心，但是不要這樣折磨小烏龜嘛，小烏龜也是有靈性的。”王以綸伸手將小烏龜從易柏辰的手裡搶救出來。
“我沒有被拒絕。”易柏辰將小烏龜拿回來，放回水缸裡。
要是被馬馬哥知道他這樣對待小烏龜，鐵定會罵他的。易柏辰摸了摸小烏龜，忽然很想念馬馬哥。
“你沒有被拒絕？那你幹嘛苦著一張臉？”王以綸不解。他剛剛在床上玩王者，打著打著，突然看到他垂頭喪氣的回來，還把一個小罐子扔掉，心知大事不妙，猜測
“我去到的時候，看到有一個女生向他表白……”
“然後他接受了？”王以綸自作聰明。
“沒有。”易柏辰剮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幹嘛哭喪著臉啊？”王以綸皺著鼻子，“後來你幹嘛去？他說了什麼？”
“他說，他有喜歡的人了。”易柏辰的目光一下子暗了下去，“王以綸，你說，我以後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？”
“不會吧……”王以綸摸著下巴暗忖，明明他從林子閎裡打探到了的事情不是這麽回事啊。
“可是，他有喜歡的人了，我怎麼可能去做小三？”易柏辰悶悶不樂，又伸手去摳小烏龜的殼。
小烏龜一下子縮進了龜殼，不再出來。
“他又沒有女朋友，就算你告白了，你也不會是小三啊！”王以綸被他神奇的腦回路嚇住了。
“我想，我還是放棄吧。”易柏辰歎了口氣，轉身把自己摔到床上，“王以綸，我放棄好嗎？畢竟學長……有喜歡的人了，我總不能去騷擾他吧。”
“哎喲……”王以綸看著易柏辰，忽然覺得他很陌生，好像不再是他的所認識的易柏辰似的。王以綸忍不住上前把他拽了起來，將耳機塞到他懷裡。
“你幹嘛？”
“不開心的時候要打王者，開心的時候也要打王者，這不是你說的嗎？”王以綸把手機扔到他懷裡，“來，我們打一場！”
“……”易柏辰把手機扔回去。
“易柏辰，或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糟。”王以綸難道正經，“可能，會有奇蹟出現。”
“學渣和學霸的愛情不會有好結果。”易柏辰直接道出事實。
“你在哪知道啊？”這傢伙的觀念真的是大錯特錯。
“愛偶劇啊。”易柏辰理直氣壯。
“愛偶劇裡的學霸與學渣也會有幸福的愛情。”王以綸扶額。
“我才沒看過。”易柏辰不信。
“《惡作劇之吻》了！這麽有名的你居然沒看過！”王以綸氣急敗壞。
見易柏辰一臉愕然，王以綸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感，他只好將手機塞到易柏辰的手裡，“快打了！”改天安利一下《惡作劇之吻》給他
見王以綸興致勃勃，易柏辰不好意思拂他意，只好認命奉陪。
一個下午下來，易柏辰的委屈已經發洩得七七八八了。易柏辰忽然覺得有點口渴，他招呼著王以綸先撐著，然後起來喝水。
易柏辰路過廢紙箱，目光瞥見了被他扔進去的玻璃瓶。易柏辰猶豫了一下，便拿了起來。
或許，事情真的沒有王以綸說的那麽糟。
易柏辰詳端著躺在手心中的玻璃瓶，忽然又有了勇氣。
4.秋海棠
易柏辰在王以綸的強烈安利下，熬了一夜把《惡作劇》合共兩季看光。除了中途因為湘琴和直樹的愛情出現了變數，令易柏辰有衝動棄劇之外，其餘全都在有驚無險之下看完。
易柏辰不得不感歎，原來學霸與學渣的愛情，竟然可以如此轟轟烈烈。只不過，這個奇蹟會不會降臨在他身上，仍是一個未知之數。
易柏辰熬完夜的後果，就是第二天爆了好幾顆青春痘，黑眼圈大得像是要垂在地上。易柏辰在課堂上呵欠連連，班導念在易柏辰平日上課規規矩矩，不搗蛋也不調皮，雖然成績有點慘不忍睹，但仍是乖學生一枚，就放任他在堂上睡覺。
易柏辰這一睡，直接把午飯給睡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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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以綸知道易柏辰肯定會忘了吃飯，於是外出吃飯的時候很好人的幫他打了個海南雞飯回來。他哼著小曲去到二年一班，竟見馬振桓從班房走出。王以綸瞠目結舌地看著馬振桓，除了震驚，還是震驚。
氣氛是大寫的尷尬。
“你好，我叫馬振桓。”最後，還是先由馬振桓打破尷尬，他伸出了手，率先向王以綸打招呼。
“你好，我叫王以綸。”王以綸亦伸出手，與馬振桓輕握。
“對了，學長，你來我們班房幹嘛？找人嗎？”王以綸忽然想起馬振桓是高三生，不該在這裡出現，可現在他卻出現在這裡。
“嗯……大概吧。”馬振桓有些局促，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飄向易柏辰。
王以綸歪頭，想著班房裡除了易·熟睡·柏辰外，幾乎沒有其他人，他看了一眼正趴在桌上的易柏辰，又看了一眼馬振桓，突然有些明了。
“學長，你來找易柏辰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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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柏辰睡醒後，覺得自己的腰背異常酸痛，他伸著懶腰，好半响方回過神來，然後悲傷的發現自己睡過了飯點。
易柏辰有些委屈地拍了拍肚子，忽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易柏辰回頭，恰巧對上一碗香氣四溢的牛肉麵。
“輪椅王！”易柏辰驚喜的看著王以綸，差點沒撲上前給他一個吻，“從小到大，就你這一次最有兄弟愛了。”
易柏辰心滿意足地吃著牛肉麵，全然沒有發覺站在教室門外的馬振桓。
吃飽喝足後，易柏辰精神滿滿，心情大好，下課直接揪著王以綸去球場尬球，一打便打到了晚上。
兩人累得不成樣子，躺在宿舍裡相互踢著隊方去買外賣，差點沒打起來。就在兩人互掐的時候，門鈴聲響了。
王以綸去開門，發現是馬振桓。
“學長？”王以綸有些茫然。
“學、學長？”易柏辰滿臉錯愕，舌頭打結。
“我看你們剛才在球場打球，估計不會去買飯了，就把外賣給你們送上。”馬振桓直接登門入室，熟練地幫他們布置好飯菜，易柏辰和王以綸一嗅到飯香，便立馬像餓虎一樣撲到桌前，狼吞虎咽。
馬振桓坐在一旁，目光全都落在易柏辰身上。
易柏辰像是感受到，驀地一回頭，對上馬振桓的目光。易柏辰心一顫，急忙低頭吃飯。
沒想到學長居然直接送飯給他們，真的是很好人呢……不知道誰能得到馬振桓的青睞，有資格站到他身邊呢？
王以綸吃到一半，忽然想起了什麼，含糊地問著馬振桓：“學長，你平常都這麽好人，幫同學送飯的嗎？”
“不會啊。”馬振桓淺笑，“只會幫你們兩個。準確一點來說，我只會替易柏辰送飯。”
易柏辰正在咀嚼的雞腿，一下子摔在碟子上。
這算不算……是另類的表白？這是不是代表，他還有機會？
幸福來得太突然，怎麽辦？在線等，挺急的。
5.白色石竹
幸福真的來得太突然，真的。
以至於易柏辰仍然一臉懵逼，咬著雞腿，滿嘴油光地看著馬振桓。
到了最後，易柏辰連馬振桓什麼時候走了也不知道，只隱約記得馬振桓在臨走前留下一句：“我送你的龜，養得不錯。”
什麼叫做他送他的龜？可是這龜，明明是馬馬哥送的啊……
易柏辰遲鈍了良久的腦袋，忽地飛快地運轉了起來。
馬馬哥=馬振桓。
易柏辰被自己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，可是震驚過後，卻是無盡的狂喜。
原來馬振桓，就是小時候的馬馬哥！
這個認知令易柏辰開心得撲在床上打滾，把滿身的汗水和滿嘴的油都蹭在床單上，可易柏辰亳不在意。
因為，這床又不是他的，是王以綸的嘛。
/
易柏辰第二天一早，便等在馬振桓的宿舍樓下，懷裡揣著那個小小的玻璃瓶。
玻璃瓶裡盛著的，全是刻了馬接桓英文名字的紅豆，合共九十九顆。
「紅豆生南國，春來發幾枝。願君多採擷，此物最相思。」紅豆既是相思之物，那將對方的名字刻在上面，自然可表達自己對他的相思。
九十九顆，長長久久，自然是希望他與馬接桓可以長長久久。
等了沒有多久，馬振桓便下來了，像是心有靈犀般，馬振桓筆直地走向易柏辰。
“等我嗎？”馬振桓的笑容有如春風。
“學……”易柏辰正想喊他學長，忽又想起馬振桓便是馬馬哥，於是急忙改口，喚道：“馬馬哥。”
“泡泡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？”馬振桓的目光落在易柏辰手上的瓶子。
“那個……那個……”易柏辰往往在關鍵時候掉鏈子，他吞吞吐吐著，卻硬是沒法說出一個字。
“這個，送我嗎？”馬振桓伸手點點了瓶子。
“嗯！”易柏辰面紅耳赤地將瓶子送上，內心努力地為自己打氣，猶豫再三，終於說出口：“馬馬哥，我、我喜歡你！”
終於說出了啊。易柏辰感覺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，重重地吁了口氣。
現在，只剩下等待審判的時刻了。
馬振桓笑著接過瓶子，訝異地發現裡頭竟然裝滿了紅豆，而且每一顆上面都刻著他的名字。字跡有些歪七扭八，可卻滿載易柏辰的心意。
馬振桓覺得眼眶有些發熱。
兜兜轉轉，還是來到了這一步了。
“既然是這樣，那麽我只好告訴你－－”馬振桓故意一頓，看著易柏辰緊張兮兮的樣子，心裡竟有些得意，“我也喜歡你。”
易柏辰眨了眨眼睛，半晌未能回神。
“所以，我們交往吧。”馬振桓見易柏辰滿臉呆愣，只覺可愛得緊，忍不住傾身上前，輕輕叼住他的唇瓣。
到了最後，馬馬哥和泡泡，馬振桓和易柏辰，終於在一起了。
Fin.
後記
“馬馬哥，既然你從開學第一天就認出我來了，為什麼不來找我，害我追你追了兩年。”自從易柏辰得知真相後，便為此耿耿於懷，時不時揪出來怪責一下馬振桓。
“我要是來找你的話，你不就不來追我嗎？”馬振桓好笑地彈了下他的額頭。
“這跟我追你，你追我，有什麼關係嘛？”易柏辰氣鼓鼓的。
當然有啊，因為當年，就是你說，你要來追我的。
“馬馬哥……馬馬哥！”小小的易柏辰哭得撕心裂肺，死抱著馬振桓的大腿不讓他走，馬振桓見易柏辰泣不成聲，心痛得不能自己。
但搬不搬家的事，又不是他個人能決定的。
“對不起，泡泡。”馬振桓紅著眼睛，狠心將易柏辰從他腿上拉開。
“馬馬哥……馬馬哥！”易柏辰又抱了上前，腦袋埋在他的懷裡，哭得更大聲了。
馬振桓也禁不住落淚。
“對不起，泡泡，可是……可是我必須要走。”馬振桓吸著鼻子。
“既然是這樣，那我、我就去追你！無論你走的多遠，我都一定會追得到你！”易柏辰打了個哭嗝，奶聲奶氣道。
明明當年是你說要追我的，我怎麼可能會反悔了？
我只不過，是讓你再一次愛上我罷了。
真·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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